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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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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种国家统治时期,中亚居民说的语言可能有以下几种:阿拉米语各种方言、希腊语、吐火罗语、印度语。阿拉米语的方言有巴克特里亚语、帕提亚语、粟特语和花剌子模语。

贵霜帝国的官方用语最初可能是古巴克特里亚语(大夏语),统治印度地区以后,印度语开始传入中亚,特别是犍陀罗方言和犍陀罗俗语。此后贵霜帝国的官方用语可能是印度语犍陀罗方言。泽拉夫善河流域至少在公元前6世纪已经流行粟特语。吐火罗语当时有A、B两种方言。A种吐火罗语是在地处东面的吐鲁番和喀拉沙尔(焉耆)发现的写本中知道的,很可能是一种只在寺庙内使用的死语言;B种吐火罗语是在地处西面的龟兹发现的,很可能是用于商业及宗教的一种方言。吐火罗成分(语言和种族的)在公元第1000年的整个时期在中亚流行。132

对哒人的语言还没有取得一致,尽管大多数学者认为它似乎是伊朗语。《北史》清楚表明哒语与高车语、柔然语和诸胡语言不同,“诸胡”可能是对某些伊朗民族的含糊不清的一种提法。有一些史书谈到,哒在与阿瓦尔人谈判之时使用吐谷浑译员的必要性。

塞种国家统治时期,中亚北方牧民中还没有发现文字的迹象。中亚南方居民已经创造了自己的文字,其中,帕提亚语、粟特语和花剌子模语开始采用阿拉米文书写。其中,粟特文是在波斯帝国官方文字阿拉米文草书的基础上创造的,在创造过程中,考虑了粟特语的发音特点。

希腊语使用希腊文,希腊字母在中亚地区使用广泛,不仅书写希腊语,而且贵霜帝国的官方语古巴克特里亚语也用希腊字母书写。一些语言学家对现存巴克特里亚石刻铭文,如苏赫科特尔铭文、第尔伯金铭文、壁画题铭、钱币题铭和印章铭文的研究表明,当时的希腊字母改变了音值以适应巴克特里亚语的语音系统。这种文字在贵霜帝国时期使用时间较长,直到阎膏珍以后还在使用。

统治印度以后,贵霜帝国官方使用的印度语犍陀罗方言是用佉卢文书写的,从钱币铭文反映,佉卢文采用的也是阿拉米字母文字。佉卢文使用也十分广泛,从巴克特里亚北部一直到中国古代新疆的于阗、鄯善等地,在鄯善(楼兰)王国已经发现了200—320年间用佉卢文书写犍陀罗方言的行政文献。2世纪中叶以后,梵文开始在中亚使用。据说,迦腻色迦一世在克什米尔召集的佛教第四次结集会上,委任当时著名的高僧马鸣重写佛经,马鸣使用的是标准的梵文书写。梵文是在婆罗米文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婆罗米文属于塞姆字母。这次结集之后,梵文或婆罗米文逐渐为佛教僧侣接受。婆罗米文随着这些佛教僧侣进入巴克特里亚,如今,在此地区发现了婆罗米文铭文,如第尔伯金铭文。此后,在中亚各地都发现了梵文写的贝叶经。随着婆罗米文的使用,佉卢文开始衰落。

对哒人使用的文字,史书记载互相矛盾。根据520年访问哒的佛僧宋云和惠生记载,他们没有文字。《梁书》记,他们没有字母,而是用木棍记事。与此同时,一些钱币铭文表明哒人使用了改造过的希腊字母。

随着宗教的发展,贵霜帝国的艺术也呈现出宗教特征,其中,以犍陀罗艺术和马土腊艺术最为著名。犍陀罗艺术在迦腻色迦统治之前已初步形成。犍陀罗人很早就开始用希腊和印度文化表现佛教,希望“在此基础上创造出一种适应佛教需要的、新式的、综合的宗教艺术”133。贵霜帝国初期,用艺术形象表现佛教的浮雕作品《给孤独长者奉献祗园图》就是这种尝试,它是“我们迄今所知最早的一件由犍陀罗派艺术家雕刻的出现佛陀形象的作品” 134。到迦腻色迦时期,佛像的雕刻技术和雕刻家的艺术修养都达到了很高的水平。这一时期的佛像雕刻融合了希腊和印度风格,佛像面相椭圆形,波浪型发式,高额,眉目修长且距离较近,眼窝略凹,鼻梁高且直,鼻翼较窄,小嘴薄唇,嘴角深陷,具有典型的希腊风格特点。佛像身披的衣料厚重、衣褶流畅深切的袈裟也近似希腊长袍,但佛像头顶上的肉髻、头后的圆光以及赤足则具有印度佛像的特征。除了佛像外,菩萨(Bodhisattva)像的数量也相当多,从形象上看有两种,一种是持净水瓶的,这就是弥勒菩萨,其余是泛指的菩萨。菩萨面相庄严,有胡须,高鼻梁,上身未着衣,下身着裙,肩部和臂腕部有天衣缠绕。发式复杂多样,冠式也有多种,冠上有多种装饰,颈部和胸部也佩戴有多重链饰,手腕还戴有手镯。多数菩萨像有头光。

犍陀罗艺术的影响遍及北印度和中亚,尤其是阿姆河以南的巴克特里亚地区。在帖尔穆兹和阿伊尔塔姆的大大小小的佛塔、寺庙和洞窟寺,在巴拉特特佩、卡拉吾尔特佩、阿克特佩出土的陶俑小佛像都受到了犍陀罗艺术的影响。135此外,在花剌子模地区,犍陀罗艺术的影响在某些城市的艺术发展中也可以见到。136

“三王”时期,马土腊的佛教艺术得到迅速发展。与犍陀罗艺术不同,马土腊佛教造像艺术更多地受到了印度的影响。在迦腻色迦时期,马土腊佛像是偏袒右肩型的,显示出初期佛像的特征。它们轮廓凸浮,身躯肥硕,头顶盘成蜗牛状发髻,头顶周围有扇形佛光。与同时期的犍陀罗佛像相比,它们的外表原始而古朴,充满力量,洋溢着生命感。在萨尔拉特(Sānāth)出土的迦腻色迦时期造的立佛像是其代表作。在胡韦色迦时期,马土腊佛教艺术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这一变化是由于犍陀罗佛教艺术的引入而引起的。137这一时期出现了以僧衣覆盖双肩但肉体隐约可见的佛像。它们脸呈圆形,面带微笑,头发形式上呈波浪形,肉髻单纯隆起,头光呈单纯的圆形。双肩缠满较厚的僧衣,并在胸前绣出一排排“U”字形线,右颈部反转,右手举起,施无畏印,左手紧握胸前的衣端,衣缘下垂,两肘向外张开。这类佛像的制作手法娴熟,技艺精湛,制作数量较多,在马土腊、杰玛普尔(Jamāl Pur)等地区都有发现。马土腊佛教艺术经过“三王”时期的发展,吸收了犍陀罗艺术的若干特色,最终成为与犍陀罗艺术齐名的贵霜佛教艺术,并且后来对犍陀罗艺术亦有影响。

来到中亚之前,哒人没有自己的文字,据《梁书》记载,哒“无文字,以木为契”。《洛阳伽蓝记》记其“乡土不识文字。礼教俱阙。阴阳运转,莫知其度。年无盈闰,月无大小,用十二月为一岁” 138。来到中亚以后,哒人在与周边国家交流时借用了中亚使用的文字,“与旁国通,则使旁国胡为胡书,羊皮为纸”。从考古出土的哒国钱币和铭文可以了解到,哒人主要使用巴克特里亚文和婆罗米文。其中,巴克特里亚文可能是哒的官方用语,在中亚地区,甚至在今巴基斯坦和中国新疆都发现了用此文字书写的文书。哒时期的巴克特里亚文与贵霜时期有些不同,是半草体或草体,目前,还很难释读或不能释读,要勾勒哒历史的全貌还有待哒文字的释读。

哒人的大量艺术遗存在今巴尔赫、阿富汗等地都有发掘。佛教洞窟内一般都有绚丽的壁画和引人瞩目的高浮雕等艺术珍品。壁画主要是佛教主题。第尔伯金也发现了一些属于哒的壁画,有一幅画面描绘在一次宴会上人们或坐或半躺,手持高脚杯。一幅画面描绘一列男子用脚尖站立着,穿着长袖紧身右衽长衫,腰部束带,有的佩带短剑。

中亚牧民崇尚武功。乌孙国尊重年青、健壮的人,瞧不起年迈、体弱者,只有年青健壮者可以品尝美食,年老体弱者只能吃他们剩下的。哒人也崇尚武功,哒女子和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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