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贵霜帝国

apur I）于245—248年间对贵霜帝国发起攻击。在这次战争中，贵霜帝国丧失了花剌子模、信德以及直抵富楼沙的领土，帝国统治者被迫向萨珊王朝称臣纳贡，接受沙普尔一世的统治，对此，沙普尔一世的铭文说：“我……景仰马兹达的我。统治者沙普尔，……我……伊朗王国的主人，我统治着诸王国：波斯、……贵霜王国……所有上列大小侯国和地区的统治者……他们全都向我纳贡，受我支配。”考古发现，花剌子模3世纪后期开始发行自己的铜币，在此还发现了沙普尔一世的铸币，没有发现贵霜的钱币。这一现象似乎表明至少在3世纪末至4世纪初，花剌子模已摆脱了贵霜而处于萨珊王朝的统治之下。接着，贵霜帝国失去了喀布尔地区，波斯356年石刻说：“塞流古，喀布尔最高统治者。”至此，贵霜帝国的粟特、巴克特里亚、犍陀罗和喀布尔都已归附于萨珊王朝。贵霜帝国趁萨珊王朝沙普尔二世年幼和萨珊王朝内部斗争之时机，一度摆脱萨珊王朝独立，并收回了部分失地。但这一成果未能巩固下来，沙普尔二世成年以后，贵霜帝国受到了决定性打击，再次承认了萨珊王朝的宗主国地位。

4世纪上半叶，在贵霜帝国东部领地上兴起的印度笈多王朝（Gupta，约320—540）对贵霜帝国也造成了威胁。笈多王朝最初占据了贵霜的卡乌萨姆比、萨尔纳特赫和贝拿勒斯，以后又占据了马特胡拉和德里（Delhi）地区。402年，当中国高僧法显来到印度北部之时，这一地区已经属于笈多王朝。5世纪初，贵霜帝国的南部领土只剩下旁遮普和印度河上游地区。与此同时，在贵霜帝国的北方，新兴的柔然汗国也在不断蚕食贵霜领土，贵霜被迫迁都薄罗（Bahlo），据《魏书·西域传》记，大月氏国“北与蠕蠕（柔然）接，数为所侵，遂西徙都薄罗城”。

处于四面楚歌之中的贵霜帝国疆域日益缩小。5世纪初，贵霜国王寄多罗（Kidara）有过复兴贵霜帝国的迹象，他兴兵越过兴都库什山向南扩张，吐火罗人之居地（以后名为吐火罗斯坦 49）和犍陀罗以北地区重新归属于贵霜帝国。据《魏书·西域传》记载：“大月氏国，都卢监城……其王寄多罗勇武，遂兴师越大山，南侵北天竺，自乾陀罗（即犍陀罗）以北五国尽役属之。”

但复兴是短暂的，5世纪30年代，从北部草原南下的游牧民哒人抵达阿姆河流域，他们打败了贵霜国王寄多罗，寄多罗任命其子留守富楼沙，自己率部向兴都库什山以南迁徙。在富楼沙的这些贵霜人建立的政权在中国史籍中被称为小月氏国：“小月氏国，都富楼沙城。其王本大月氏王寄多罗子也。寄多罗为匈奴（指哒）所逐，西徙后令其子守此城，因号小月氏焉。”5世纪70年代末，偏居在犍陀罗等地的贵霜残余势力被哒人灭亡，贵霜帝国终结。